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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銀子變鳥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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靈鶴門外,清晨。

高崖峭壁,一顆萬年老松從石縫中拔地而起,斜斜地探出崖壁之外,一塊塊斷層怪石搖搖欲墜,山林雲消霧散,滿目翠碧,萬物生機,仿佛此地並未發生過任何血光之災,如一切歸於平靜之時,山間的鳥兒相互鳴叫。

靈鶴門內,聖壇之上,藍色的光芒隨著賀雲夢的離開而消散,這說明以往賀雲夢從未離開過靈鶴門,她一直以來都在聖壇之內修養,並滋養著聖壇的靈力。

此時,這再無光芒的聖壇不過是一張普通的玉石床,賀顏蜷著身子,躺在上面,幾日來她為了搭救靈鶴虛弱不堪,經過一晚上的休養生息,才有所好轉,她微微睜開迷離的眼睛,但她想在多睡一會。

賀顏一直認床,除了自己的床,她是睡不著的,奈何昨夜這玉石床倒是睡得舒坦,還不是因為昨夜這玉石床意外精益了不少靈力?

靈鶴門有一玄機便是這玉石床,它能充分吸收靈鶴門所屬領域所有的血光,並化為靈氣,這也是精靈被人排斥的理由,世人都說精靈與凡人是敵對的,精靈為了補充靈力會殺了凡人,練成丹藥,因此平常人聽說任何成精的動物都是怕的。

昨夜,附近的山崖騰起陣陣血光,如朱砂飄起,附在靈鶴門每一位的身體內。

也因此,賀顏恢覆了往日的全部功法靈力,但這並不是有意為之,更無殺戮之心,奈何卻引起了得令守衛靈鶴門的禁衛軍中一片混亂。

千名禁衛軍從昨天到今天都在靈鶴門外四處巡邏,靈鶴門本來占地就不大,禁衛軍並不清楚要守衛什麽,更何況,這洞中不知是人是妖的,仿佛比他們厲害許多,因此個個怠慢至極,只是簡單地在山中巡邏。

奈何昨晚是正月初一,並無月光,疏於訓練的禁衛軍根本不會什麽輕功,於是便從這一塊塊·怪石上踩了空,原本幾千名的禁衛軍只剩了十幾名,成為了一支短小的隊伍。

這十幾個人此時正在洞口討論。

“這是什麽鬼地方,昨晚有沒有聽到有人慘叫的聲音?”禁衛軍甲面色慘白地問

“昨夜月黑風高,我和魏三抱團睡著了,並沒聽到。”這人轉頭看了看睡得正香的魏三說。

另外一個人從山林中跑來,驚慌失措。

便有人問他:“幹什麽慌什麽?”

這人回答道:“屍體屍體……”他指著深山之中。

“在哪裏?我們去看看!”其他人點點頭,剛剛被嚇破了膽的禁衛軍指了指對面的樹林,其餘的禁衛軍便提刀走過去,看似氣勢洶洶奈何,腿腳卻打著哆嗦。

可是尋遍了這片樹林,都並未看到任何異樣。

這屍體不過是被山中的怪獸作為了食物吃了去,但這剩餘的骨血都變成了營養物滋養著靈鶴門內的生物,自然是很快消失了。

這些人折返,便看到剛剛被嚇壞的人疑神疑鬼道:“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啊,我昨晚也聽見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,還以為是做夢,便沒留意。”

“本以為這靈鶴門只是仙鶴罷了,不管怎麽說仙鶴本就沒什麽危害,想著皇上都能娶靈鶴門的人,並有了一雙女兒,那肯定也不會有什麽的,如今看來可不是這麽簡單,看起來我們的同伴們都人間蒸發了。”

“我可聽說,皇上並不是人,坊間說是人參精,而看看昨日那紅衣的妃子,一看也不是善類,再看看那洞口一陣陣藍光古怪得很,就知道,這不是人待的地方,原來幾千名禁衛軍,現在就剩十幾個了?不如我們走吧。”有人小聲說。

剩下人的認真地聽著這人的推斷,本就武功普通的禁衛軍,如今內心已經被鬼神之說瓦解,他們連皇宮都不想回去了,只好私自逃走。

奈何山間迷路重重,無法走出,花了兩個時辰仍無頭緒。

十幾名禁衛軍嚇得毛骨悚然,因為他們見著不遠處的沼澤地上,有大量的仙鶴化成了人形,在靈泉邊泡著,可怕之處在於,有的靈鶴偷懶,只變了一般的人形。

因為千名禁衛軍死在了靈鶴門的山腳下,靈泉之內的靈氣也不斷增長了,半天之內,傷勢幾近痊愈,冥冥之中,皇上卻做了一件“善事”,有你必有果,也需這便是償還。

皇上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禁衛軍,離奇死亡後又被胡亂誅心,可謂戰鬥力為零,怪不得大夏國流寇不滿於朝廷,揭竿而起。

之前李修變成了麻雀並從天上降落大把的銀子之後,流寇的造反情緒已經低了許多,他們已經在這京城內消費,本想著造反的流寇在酒樓大吃大喝,似乎已經忘了最開始來京城的目的。

大家酒意正酣,突然領頭的抽了抽鼻子,問問四座:“有沒有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?”

其他流寇擡了擡手聞著,確實是聞到了奇怪的味道。

酒畢,穿著綢緞衣裳的老板拿著賬本走過來說:“這幾日花的錢都在這賬本上,各位是時候結賬了吧?”

流寇領袖喝的盡興,之前舍不得付錢,想著這白得的銀子在自己的口袋裏多熱乎幾天,也好有個念想,如今他看了眼賬本卻揚揚手說:“付錢,不就是一千兩嗎?老陳,把我的口袋拿來。”

其他幾位身上雖說是有銀子,但是很多都充公了,因為這首領說了,幾日來的花銷都要統一管理。老陳喝了一口酒,砸了咂嘴巴,美滋滋地去樓上拿口袋。

還未到房間,便問道一股雞屎的味道,用力揮了揮袖子又捂住嘴巴,因為這味道實在是太重了些。

打開房門,臭味增進了一倍。

所有充公的銀子都被領袖放在了木櫃裏,老陳平日裏最聽話,於是掌管了櫃子的鑰匙。

老陳記得那錢袋子還是自己從老家帶來了,本是他老婆準備給兒子娶媳婦用的大紅襖子的邊角料拼接而成的。

他屏住呼吸準備開鎖,心中不免忐忑,不知道這味道是不是櫃中有什麽東西腐爛了。

他開打櫃門,一坨黑乎乎的,老陳仔細一看才看出,這邊是那大紅襖子邊角料做的口袋。

他見著布料周圍還滲出了液體……

“這是什麽?”老陳是來取銀子的,這一坨黑乎乎的拿下去,沒人會說這是銀子,掌櫃的也不會收這一坨作為酒錢。

他害怕得不敢下去,想著這其中定有蹊蹺,明明是天上掉下來的銀子,怎麽就變成了雞屎?

樓下流寇們紛紛吃飽喝足,拍拍屁股準備走人,掌櫃的又來了提醒著付錢之事,領袖白眼,像個暴發戶一樣張口說:“少不了你的。”

但是眼見著老陳還沒上來,領袖只好自己上樓看看,聞到同樣的味道,捂著鼻子見著老陳背對著門口,面對著櫃子站著,他死命的盯著的是什麽?

“嘿,叫你拿銀子,你在這幹嘛?”領袖很不耐煩。

“頭兒,你看……這是銀子?”老陳怯怯地說。

領袖倒是激動伸手去摸,卻立即縮回:“這是啥?這麽臭,我的銀子呢?這不是之前的口袋啊。”

“頭兒,這是我老婆親手做的口袋,我知道,你看這上面還有我的名字呢,老陳,這裏面如今沒有銀子了,肉是軟軟的雞屎。”

“雞屎?怎麽會是雞屎?這京城人心險惡,和掌櫃的要了個鎖頭,難道是其中有詐?把銀子偷偷拿了去?”

領袖氣勢很足地提著這坨雞屎下了樓,老陳跟在身後戰戰兢兢,想著接下來,他什麽都不想負責了,如果這事情搞不定,恐怕銀子就要他自己賠。

“店家,你別小瞧了我們幾個遠道來的,是不是偷走了我們的錢財?給我們換成了一坨鳥屎?”

掌櫃的見著眼前黑乎乎的滲水袋子,捂著鼻子,小聲說:“這是什麽?”

“這是鳥屎!”

“鳥屎?你們不付酒錢拿來這個作何使用?”

“還裝,大家趕緊來,砸了這個店。”

事實上,幾日前小麻雀李修拉出來的“銀子”隨著李修化成人形而失去靈力,不僅僅是這幾位流寇,前些日子白撿銀子的都遇到了此事,銀子變回了普普通通的麻雀屎。

這幾天流寇花了千兩,本想著得了銀子在自己口袋中多留幾天,最後一期結賬,哪知道如今變成了臭烘烘的鳥屎,這一切簡直就是噩夢。

流寇本想著既然富貴,那便不再要皇上的腦袋,奈何如今別無選擇了。

正鬧著,衙門的人來了,並統一告知,這不是稀罕事了,如今滿城的鳥屎味兒說明了一切。

“頭兒,本來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事,我們看開點吧。”老陳說。

“也只能這樣了。”吃飽喝足的流寇性格好了很多。

酒館的老板倒是講道理,酒錢折半,提議他們無償在酒樓打工,就當是抵用飯錢。

“也只能這樣了。”頭兒心情不好地一直重覆這一句。

身份轉化之快,剛才還是耀武揚威的客人,如今卻變成了酒樓的雜役,收拾適才的殘羹冷炙,到了後廚,才得知皇上今日微服私訪歸來,今日便在這間酒館入住。

流寇們賊心不死。幾個人面面相覷,點點頭,便決定做一件殺千刀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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